王雨長篇小說《向死而生》,講述了一位腦癱病人的命運抗爭,如書籍封面提示語:是一部愛與希望,感恩與夢想交織的生命贊歌。
作為曾經(jīng)做過王雨長篇小說的責任編輯,我理解重慶出版社向王雨約寫腦癱患者長篇小說的用意,乃社會責任感使然,因出版社與作者都有如此擔當,所以并不意外。
生與死,古往今來任何人都得直接面對。上海人民出版社翻譯出版過日本作家北野武的小說《向死而生》,主人公因為摩托車事故而受重傷,掙扎彷徨在死亡邊緣,講述了從事故發(fā)生到療養(yǎng)期間的點滴心跡,重新檢視生存的意蘊;鳳凰出版社也以《向死而生》為書名,集納出版了雙腿癱瘓的殘疾人作家史鐵生靈性光輝的生命筆記《我與地壇》《秋天的懷念》《合歡樹》《病隙碎筆》等散文合集。
近期,重慶出版社推出王雨長篇小說《向死而生》,作家以重慶人特有的語境,為我們講述了一個腦癱患者,如何不斷面對與生俱來的生存的困境,不斷擴展生存空間,從幼兒園、小學、攻讀碩博、出國做課題,到歸國的生命奇跡。雖然腦癱病人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太過艱深,卻難不倒身為重醫(yī)二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既專且博的王雨。他有腦癱方面的醫(yī)學知識,寫自己熟悉的人和事,佳構(gòu)出了這部感人的小說,通過人物刻畫與故事發(fā)展,深情地講述了自己的生命主張。
對王雨個人來說,《向死而生》是他多樣性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次新的題材突破。雖然從他以前的長篇小說《飛越太平洋》《血緣》,到短篇小說、電影劇本《產(chǎn)房》等,他的生花妙筆已經(jīng)涉及多個醫(yī)學題材,體現(xiàn)出了他所特具的優(yōu)秀作家和醫(yī)學專家的雙重屬性。但王雨作為一個實力派資深作家,他以前的小說創(chuàng)作重視寫實為基本創(chuàng)作方法,亦有傳奇和戲劇性,如稱為重慶移民三部曲的長篇小說《填四川》《開埠》《碑》。這一次創(chuàng)作《向死而生》與以往常用第三人稱寫作不大一樣,這一次貫穿始終都用第一人稱展開講述,“我”,是一個由于母親因公早產(chǎn)、難產(chǎn),先天造成他的痙攣型腦癱,病癥時重時輕,時顯時隱,注定了要伴隨他這一個人的生命過程的全程。
王雨注重人物的心理描寫:“在我們這個家,我是敢于耍橫的,我這個殘疾的獨生兒子是最為悲慘的,也是最有權(quán)威的。我眼前的素素姐模糊了,屋子里的家具、墻上的照片和圖畫模糊了,我身子燥熱頭暈。我不上學了,絕對不上學了……”刻畫出“我”內(nèi)心的痛苦、悲觀、無奈;“趙瑩瑩還是一如既往地關(guān)心我,時常幫我補習功課,而我,卻對她有了莫名的疏遠感。她那青春氣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那笑起來的興奮,總讓我心跳。心跳啥啊,人家是美麗的優(yōu)秀學生,自己是啥,腦癱兒,學習成績一般般……”少年“我”內(nèi)心翻騰的波瀾撲打紙頁,打動讀者。王雨熱愛家鄉(xiāng)的黃葛樹,以景抒情:“我心感動,看黃葛老樹這報恩樹想,所有關(guān)心幫助過我的人,我都感恩他們!
王雨是一位勤奮的作家,無論是小說、戲劇、散文創(chuàng)作,還是自定內(nèi)容自定書名,或是約稿,他都能通過自身的經(jīng)歷與查閱文獻,創(chuàng)作出令人稱奇的作品。這部小說中的“媽媽”倪佳渝及爸爸、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素素姐、強哥哥、喬姐姐等,各自都有不同的人生遭遇,對“我”都付出了真情的愛。人的潛力巨大,“我”在人生路上邁動剪刀步一路狂奔。宣揚和傳播“向死而生”,其實質(zhì)是讓我們珍視生命中的每一天,讓生命之花綻放。
不少人叩問生命的意義,有人說無意義,其實有無意義,作家王雨用這部小說給出了最好的詮釋,多謝他的這部佳作。
羅玉平,重慶出版社編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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