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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薦書|葛亮:《英珠》

來  源:重慶作家網      作  者:本站    日  期:2022年11月28日      


  

 

英珠》(第八屆魯迅文學獎獲獎者小說精選集)


 

廣東人說故事,叫“講段古”。這一聽,便連著許多的前后、源頭。可這“古”,又豈止是往日鏗鏗鏘鏘、宏大敘事,往往關聯(lián)著凡常的萬家煙火。歷史大哉,歸根結底,都連著個人。“一均之中,間有七聲。”零落聲響,可凝聚為閎音。中國的好故事說不盡,其中必有嶺南的“一段古”。要講好這一段“古”,“古”里必涵藏著今人的目光。如同小說中叫作“孔雀”的理發(fā)公司,某種程度上,也成為過去向現在的饋贈,進而遠及未來。  

——葛亮



內容簡介:


本書是第八屆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獎獲得者葛亮的作品精選集。作品除收錄魯獎獲獎作品《飛發(fā)》,還收錄了《英珠》《洪才》《于叔叔》《殺魚》《德律風》《猴子》等中短篇小說代表作。從江南至嶺南,文字中皆是心跡。“粵人說故事,叫‘講段古’”。這“古”豈止是往日鏗鏗鏘鏘、宏大敘事,往往關聯(lián)著凡常的萬家煙火。歷史大哉,歸根結底,都連著個人!耙痪,間有七聲!绷懵渎曧懀赡蹫殚b音。要講好這一段“古”,“古”里必涵藏著今人的目光。如同小說中叫做“孔雀”的理發(fā)公司,某種程度上,也成為過去向現在的饋贈,進而遠及未來。


 

薦理由:


葛亮的《飛發(fā)》,是中國故事中的香港故事,以雅正的“格物”精神體認歷史的流變、文化的根性、人的信念與堅守。


——第八屆魯迅文學獎授獎辭


葛亮的《飛發(fā)》以濃烈的“港風港味”講述新的香港傳奇,從一個側面展現了香港的時代精神風貌。小說借助了“名物志”的寫作方式,從多方面考據了“理發(fā)”行業(yè)的起源和發(fā)展,以及粵語“飛發(fā)”一詞的詞源學,以香港“飛發(fā)”業(yè)的風起云涌、潮起潮落,微觀照鑒香港這座城市的世事更迭、風云流變。小說書寫人在時代里的命運:老翟師傅年輕時的明星夢和高級發(fā)廊“孔雀”的上流夢一一破碎,朝夕之間便跌入社會底層,從此以“樂群”飛發(fā)店服務街坊,混跡市井;而老莊師傅則以“溫莎”理發(fā)店的懷舊氛圍、古董情調和老派服務,幫助人們延續(xù)著某種來自“滬上”的幽雅品位和格調。兩個人和兩家理發(fā)店,分別代表了粵港和上海理發(fā)行業(yè)的兩支脈流。兩代理發(fā)師在世間情義、人情冷暖和謀生手藝的傳承轉化中,保持著匠人的尊嚴,也照亮了各自的生命。作者以對中國器物和手藝,以及其中所灌注的中國情感、文化根性和個體生命史的持續(xù)書寫,也如他筆下的匠人般,薪傳了一種文脈、一種風格、一種時代精神。


——饒翔


葛亮的《飛發(fā)》是其“匠人系列”小說中的名篇,作為嶺南篇的《飛發(fā)》曾與江南篇的《書匠》和西南篇的《瓦貓》共同收錄于其小說集《瓦貓》中。自《北鳶》《朱雀》始,葛亮便建構了想象中的歷史風情,那種穿越時光的懷舊和別樣的抒情讓他的時間和故事?lián)碛辛溯p盈的美學質地,以此形成了他愈發(fā)強烈的辨識度和自成一家的風格。《飛發(fā)》中記敘的老舊香港和上海往事以毛果的眼光凝望了大時代中的風云變幻、光影流動,只不過它以內聚到“孔雀”、“樂群”和“溫莎”理發(fā)店的興衰中摹刻出雙城的歷史更迭和文化變遷。葛亮的小說中始終隱藏著他的“野心”,無論是波瀾壯闊的史詩之卷,還是小人物的日常光景,涌蕩于其小說肌理的是久違的鄉(xiāng)愁和躍動著感傷落寞情緒的疼痛。于是,葛亮不斷地尋找著抵達歷史的抒情之道,“把持續(xù)的書寫作為抵抗時間的方法,讓落在字面上的文字成為生命與歷史的見證,葛亮在歷史加速的時代踐行了敘事的抒情考古學。”然而,葛亮的仿古或者擬古之思并不意味著他要成為絕對的歷史復古主義者,而是試圖在“飛發(fā)”的體察和追憶的文脈中明鑒未來。那些諳熟特定技藝的匠人不僅單純是手工藝人,更重要的在于他們還是民間世界中文化傳播的使者。

在葛亮看來,“作為擁有五千年文明的古老民族,歷史感對于我們每個中國人而言,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家國情感,而匠人精神則是我們的文化傳統(tǒng)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想匠人精神在任何時代都不會過時,不論在順境或逆境中,對于行業(yè)的熱愛與尊嚴感,都會鼓勵我們一路前行。”就現實的歷史體驗而言,葛亮將南京視為寫作的溫床,而將香港確指為其寫作的磁場,從南京到香港既是空間地理上的位移之變,同時更是啟悟葛亮歷史書寫的精神原點,如同小說中的翟玉成和莊錦明一般,從香港的“孔雀”到上海的“溫莎”,“飛發(fā)”的故事便始于斯而終于斯!翱兹缸小钡杂癯杀臼巧類壑娪昂蛻騽〉睦硐胫髁x者,而后中斷了自己的演藝事業(yè)轉而成為打理理發(fā)公司的生意人。在香港工業(yè)繁榮的歷史契機中,翟玉成短暫性地成了商業(yè)場中的“弄潮兒”,而工潮令其瞬時陷于窘境而難以獨善其身,只能夠在《歲月無情》的旋律中讀懂壯志難酬并有滔滔不絕的感觸。與翟玉成商業(yè)神話的覆滅相伴隨的是香港早期歷史的變化,于是,個人的奮斗史與家國之驟變以辯證的方式彼此掩映。“飛發(fā)”是莊錦明家的世業(yè),彼時雖說上海的理發(fā)業(yè)未成夕陽行業(yè),但是全球化的既定現實也迫使其失掉了昔日不可一世的輝煌,上海本身所代表的繁華、時尚和前衛(wèi)卻也只能成為昔日不可復現的傳說。于是,當莊先生選擇在春秧街另開新店時便具有了某種不言自明的革命意義。時過境遷后,“孔雀”只能“存活”于人們對于過去時代的眷戀和談資中;“溫莎”被迫停業(yè),只能成為港島民俗博物館的陳列之物;而“樂群”只能安放翟師傅晚年無所寄托和無法斬斷的執(zhí)念。總之,“飛發(fā)”所牽動的是作為時間的歷史與文化想象之間形成的巨大裂隙和溝壑。葛亮以翟師傅的死亡為敘事的終點,讓毛果以“現代人”的目光完成了對于“前現代”歷史光景的文化想象和認同!八褧r間帶給人事的迷亂與惶恐,通通化作懷舊的凝視;又把懷舊的凝視再度還原為大時代里人們的掙扎與無奈!贝送猓讹w發(fā)》之特質還在于葛亮對于“飛發(fā)”小考、“飛發(fā)”暗語、“三色燈柱”之詳盡考證,當然,葛亮絕對無意于建構小說中的知識考古學,而是意在以此復活那些行將被遺忘的“歷史”。廣府、上海與香港,三重文化鏡像中折射出了帶著情感溫度的歷史,葛亮借由歷史的時光機確指了新的自我認同。

 ——李耀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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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分享丨葛亮《飛發(fā)》

作品分享|2020-5《十月》·中篇小說 葛亮:飛發(fā)(選讀①)


 


 

作者簡介:


葛亮,作家,學者。先后就讀于南京大學、香港大學,文學博士,F任高校中文系教授。著有小說《燕食記》《北鳶》《朱雀》《瓦貓》《七聲》《戲年》《問米》《浣熊》《謎鴉》,文化隨筆 《小山河》《梨與棗》等。作品被譯為英、法、意、俄、日、韓等國文字。歷獲魯迅文學獎、“中國好書”獎、“華文好書”評委會特別大獎、首屆香港書獎、香港藝術發(fā)展獎等獎項。長篇小說代表作兩度獲選“《亞洲周刊》華文十大小說” 。作者被評為“海峽兩岸年度作家”、《南方人物周刊》“年度中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