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中宣部“時代楷模”楊雪峰史冊上
劉江生
在交警楊雪峰心中，總有一條條道路，車輛的前方是車輛，道路的前方是道路，紅燈停，綠燈行，車輪滾滾，鮮活而充滿生命。道路有歲月風霜的磨礪、市俗雜塵的的涂抹，還有醒世和小康的從容，載歌載舞的盛世氣象；道路塑造的社會，成為一種絕美的風景……
天有不測風云。在這通往理想的道路上，楊雪峰41歲的生命定格了。那是2018年2月18日上午（大年初三），雨雪紛飛，他在渝北石船鎮(zhèn)十字街口疏導交通時，驟然遭到一名持刀歹徒襲擊。壯烈！楊雪峰轉(zhuǎn)身與歹徒進行頑強的搏斗，身負重傷，血流如注。為了不讓歹徒傷害群眾，他至死抓住歹徒不放，直到趕來的民警和群眾把歹徒制服。歹徒張某，男性，44歲，因偷盜在忠縣被判過10年徒刑。事發(fā)前，楊雪峰在十字街口發(fā)現(xiàn)張某用摩托違規(guī)超載兩人，因道路擁擠，希望張某去隊部接受處理。
陽光深刻地注視著石船大道。風吹亂了楊雪峰的頭發(fā)，剝?nèi)チ怂羌∧w的光澤。隊友們擦干英雄身上的血跡，含著淚水，把英雄的遺體輕輕地安置在菊花叢中。
楊雪峰的父母從老家趕到了，想再見上兒子一面，送上最后一程。生死離別，萬千故事，父母傾訴著永別的思念之痛……
父親叫楊運泉，是位老黨員，74歲了，患有骨癌，已經(jīng)進入生命的倒計時，拄著拐棍，但卻堅強，“兒子！你記得歌樂山下的一棵雪松吧！我們曾用泉水把它澆灌”。“你的犧牲，在家鄉(xiāng)一夜之間就傳開了。鄉(xiāng)親們了解你，感嘆道，‘渝州有雪峰，矗立民心中。弘揚雷鋒志，公安大英雄’”�！皟鹤樱≈貞c市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鄧恢林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xiàn)場，指導案件的偵辦及善后工作，向楊雪峰親屬表示慰問�！�
母親余小寒輕輕地俯下身來，將滿是淚痕的臉龐貼在兒子身上換下的警服上：“兒子，能感受媽媽的溫暖嗎？媽媽在呼喚你的名字，一次次走近你。小時候，我曾對你說，來，讓我扶你上‘鐵馬’，到彩虹的那邊去。”彩虹的那邊是什么，還是路橋，是翅膀插上的另一個夢�！皟鹤樱瑡寢屨娴臎]哭，媽媽在為你高興，為你自豪！兒子，讓媽媽再聞聞你留在警服上的氣味……”
楊雪峰的犧牲，重如泰山。只有懂得楊雪峰，才能感受他的無畏和忠誠，他的胸襟的寬廣！
一
時光不可停留，但可以在記憶中定格。
驕陽似火。年輕的交警楊雪峰站在沙坪壩三角碑的交警平臺上，指揮著車輛運行，那不畏艱辛的身影和莊重的手語，伴著臉上淋漓的汗水，不時贏得路上行人的嘖嘖稱贊。
一個夏季過去了，他的臉上被曬掉了一層皮，卻滿不在乎�！翱嗖豢�，想想長征路；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這是雪峰在家里對父母談到的感想。“這孩子有志氣�！备赣H可在打心眼里感到高興�！�
夏天，父子倆有時坐在家門口，望著嘉陵江談人生。許多人喜歡梵高的《向日葵》，因為他使這種普通的植物變的像太陽一樣輝煌。都說長城內(nèi)外百花香，如果你是一塊長城磚，就能體會到一種沉甸甸的分量；托起萬里山河一輪紅太陽，那是一種抵達靈魂的力量。
楊雪峰于1997年7月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于重慶警官學院。當時，校方要求雪峰能留校任教，他卻說，“我應該從基層干起，沒有熱血，成不了英雄”。他被分配到了重慶沙坪壩區(qū)交巡警大隊。
站點崗、糾違章、干內(nèi)勤，雪峰有個好師傅——繼勇警官�！爱斀痪@一行常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如果越雷池半步，這會給有的人有違章及犯罪的機會�！崩^勇警官是全市的交警標兵，對雪峰格外嚴格要求。
在上路執(zhí)勤中，一輛肇事車輛逃離現(xiàn)場，雪峰記住車牌號，駕車前去追趕了。追到北碚，才把嫌疑人追到。肇事嫌疑人拿出一疊錢來行賄，可被雪峰回拒了、教訓了一頓。
雪峰在一次糾違中，遇上受罰的司機說情，“車主是同隊的陳警官，免了罰單吧”？陳警官也打來電話，“請關(guān)照”。但雪峰卻照罰無誤，說，“你換位思考過嗎？這是公事，是紀律。是黨員得對黨忠誠”。陳警官立即認了錯。
楊雪峰是在從警的第二年入黨的�！皩h忠誠，為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奮斗終身！”這是他面對黨旗的莊嚴承諾。
繼勇警官如今已經(jīng)退休了，但有太多的記憶存在于不經(jīng)意的回想。交警是高風險職業(yè)，是靠信念和行動來支撐，這也考驗了雪峰對事業(yè)的“赤子之心”。
一次打擊非法營運，一輛面包車為了逃脫檢查，在雪峰要求出示營運證時，突然開車，至使雪峰被車門掛拉了50多米，甩了下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雪峰是以自覺的行動來闡釋職業(yè)的擔當和自信。
雪峰助人為樂。他在下班回家的途中，遇上一位摩托司機不慎出了車禍，大腿嚴重受傷流血不止。不是自己轄區(qū)，道路擁堵，120無法及時趕到，想到這些，他背起傷員就往醫(yī)院跑。2公里外的醫(yī)院，讓他大汗淋漓；他還不留姓名的為這位傷員墊付了醫(yī)藥費。送醫(yī)及時，這位傷員的腿被保住了。
雪峰說：學習雷鋒，真心溫情，就是讓雷鋒精神這面旗幟，在我們的社會、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高高飄揚，讓雷鋒精神化作愛，滋潤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靈。
一次，一輛面包車從外地運了30桶油漆，在井口被交警查到。車主被處罰，不服，聘請了律師取證，申請舉行了交通行政處罰聽證會。當事人申訴自己的行為不具備道路運輸經(jīng)營性質(zhì)，只受《道路交通安全法》約束。楊雪峰辨論道，當事人違犯了《道路運輸條例》第六十條規(guī)定，并以《行政許可法》給以佐證，該行為屬于違法，必須罰款。依法辦事，車主服了，接受了交通行政處罰。
雪峰的隊友劉煉巡長告訴說，沙坪壩曾為“堵城”。雪峰調(diào)到辦公室后，負責內(nèi)勤、違章處理、交通整治，經(jīng)常加班加點的干，就為領(lǐng)導分了憂解了難。一線的民警有問題就打電話來：交通違法的代碼是多少？罰款多少，扣多少分？哪一條法律規(guī)定？隊友都能從雪峰那里得到滿意的回答。一年多的時間，沙坪壩治理“堵城”，有了明顯的效果。
楊雪峰在大隊有“楊百度”之稱。他從不醺酒，更不打牌，因此也能回拒種種應酬。隊友們喜歡雪峰的淳樸和誠摯，也漸漸感受了在他身上所顯示的“知三軍之事，而上三軍之任”的才干和膽識。
二
2009年，雪峰被借調(diào)到重慶市交警總隊警令處了。
“我可是‘以勤補拙’‘笨鳥先飛’�！币恢芎螅彝乱獊怼豆奶幚硪�(guī)范》《人民警察保密條例》《公安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管理規(guī)定》等熟悉起來。接著，他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月工作計劃”“行政辦公會議議程”等。
他的見解是，要知道哪些東西是一般應該知道的，哪些東西是應該永遠記住的，工作起來才順手。雪峰，不愧為理想主義者。
作為文秘，就要一絲不茍。他在審核其他處室文件時，發(fā)現(xiàn)全角冒號打為單角冒號，要求對方重新制件�！叭绻恢v認真，先例一開，再詞不達意，讓收文單位如何開展工作”？他讓對方心服口服。
雪峰認為，“生活的目的是為無限修筑一條有限的道路。我努力了，就是一種滿足”。
父親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在一家國有企業(yè)擔任保衛(wèi)處長，迎來的卻是企業(yè)破產(chǎn)；母親是企業(yè)的車工，買斷工齡后，糖尿病使視力嚴重下降。雪峰理解父母的心情�！冻；丶铱纯础�，是母親喜歡的一支歌，兒子唱起來，宛如冬晚的絢爛的炭火，暖人的心。雪峰也常回家看看。
這是個星期天，雪峰陪父親到西南醫(yī)院看病，忽然有一位叫孟菊的婆婆認出他來，“哎呀！你是楊警官。高升了？還記得當年，我把撿到的3歲小孩交給你，那孩子幾乎被兩個陌生的男子冒領(lǐng)走。是你把那孩子交到了他的爸爸手上”�！翱捎蟹Q心的愛人了嗎”？孟婆婆像見了久別重逢的親人，話也多了。群眾當年信任我，如今還記得我，雪峰當然感動，忙答道，“記得那是1998年的事，《重慶晨報》登了照片，那篇報道的標題為《小孩走散，警民尋親》；太感謝老人家了”。
暖心愛民，雪峰在這方面的故事可多啦！
他出差到安岳，追查一輛交通肇事車的嫌疑人案件，在回來的路途中，掏出身上僅有的86元錢，資助了一位帶有孩子被人偷去錢包而在絕境中的中年婦女。他已經(jīng)買了返程的票，在車上白白挨了一天餓。當他把此事告訴母親后，母親稱贊道：我們家并不寬裕，但應該有仁慈之心。
雪峰已經(jīng)安家了。雙方的父親是戰(zhàn)友。“我曾騎著白馬仰望雪峰。我把白馬牽回南方，成為雪峰的標本�！逼拮狱S雅莉畢業(yè)于西南政法大學，有文采�！斑@個即使冬天也不言褪色的植物，逼著向上感受天空的蔚藍�！毖┓寤貞馈Ｐz口生活的B面，充滿了真和美的交織，存在著感知的幸福。
雪峰孝敬父母，掏錢讓父母到海南島游玩，一家人在歌廳唱得盡興。他唱了最愛唱的兩首歌：《少年壯志不言愁》《精忠報國》。父親唱了《血染的風采》。小倆口唱了黃梅戲《夫妻雙雙把家還》，得到母親伸出拇指夸獎，“聲情并茂，唱出了地久天長的感情”！
父親拿出剛寫的小詩請兒子點評，有兩句讓雪峰記住了，“戰(zhàn)友化身雪松，并以植物之名，風頌靈魂壯歌”。雪峰道，把“壯”改為“雅”字。父親搖了搖頭。
“多想他活著�；钪菫榱藧�，去陪伴所有的道路�！�。老人在醫(yī)院里做骨癌化療，接受我的采訪，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勇氣和豪邁。
老人說家里還保存著兒子讀重慶一中時，喜歡看的幾本《兵器》《啄木鳥》雜志。兒子想?yún)④�，還利用暑假期間，走了川藏線。“山高路遠谷深，兵車風雪馳騁。誰敢夜赴唐古，唯有運輸大軍。”那“蒼龍”彎而不屈的另一種力量，原來可以如此壯麗！
重慶警官學院搞校慶，雪峰組織老同學開展讀書演講活動。以德修身，他所講的是《我讀王陽明最神奇的心學的體會》：“讓能力在磨難中快速成長，讓意志是一種獨特的智慧；成功源于做切合實際的事，順其自然是一種功夫；想象能助你更好地掌控人生，挖一口有源泉的井——培養(yǎng)自己運用知識的能力，把握自我就是把握命運�！彼囊娊�，使人感到他有著生活的榮耀。有同學調(diào)侃說，“你可把群眾裝在心里了”。
同學們說：雪峰對新時代雷鋒精神的詮釋是，以“釘子”精神，多讀書，提高素質(zhì)，向遠處看。這可是鄧小平對雷鋒題詞中的價值觀。做時代先鋒，有雪峰的帶動：春風十里，關(guān)不住滿園梨花招搖。
有隊友贊美道：雪峰是奉獻在路上，在這進取的路上，必定是——霜一行，腳印一行，額頭上的汗水，無數(shù)行……
實心奉獻，真抓實干。雪峰在警令處，協(xié)助領(lǐng)導抓管理，使得邊遠山區(qū)的稽查內(nèi)部管理加快了規(guī)范化的進程，實現(xiàn)了規(guī)費繳納的電腦化；他還參與了“交通導航”的運用評估工作。
采訪楊雪峰的事跡，我一次次前來，每一次都收獲了不一樣的驚喜。英雄在說：來，讓我們肩擔道義，去創(chuàng)造今天和明天的美好道路，遠方總是好的。
三
楊雪峰生命的進程，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嘉陵江。這條江沒有驚天的浪濤，但卻有思想在流淌，有時光的真實影像。
可不！他被調(diào)往洛磧巡警大隊任職，就認為是到一線建功立業(yè)了�！爸钡搅俗钫媲泻V實、觸及自己靈魂的地方，就是“行”了。他感到高處有聲音，在讓秋天成為贈禮！
調(diào)來個“硬角兒“。渝北區(qū)公安分局政治部主任魏攸歐曾與雪峰進行過一次談話。魏主任還開玩笑道，“山城是火爐，你卻叫雪峰，有何來歷”？這還真有故事：
當年，父親楊運泉從部隊回家探親，帶回來一棵小雪松，栽在了家門口。原來，作為連長的父親帶著戰(zhàn)友，在雪山腳下配合警方抓毒犯，戰(zhàn)友陳副排長卻在與毒犯的搏斗中犧牲了。陳排長鮮血浸染的地方，挺拔著一棵小雪松。父親把這棵小雪松移植到家鄉(xiāng)，是懷念戰(zhàn)友。父親給剛出生的兒子取名楊雪峰，想的是：山舉起圣潔的崇高，水豪放靈魂的詮釋，山的眼里蓄滿恩親的水呵！
“是塊值得鍛造的好鋼。”魏主任心里這樣想，嘴里卻對雪峰有著更多的激勵，“是騾子，是馬，遛一遛就知道了”。
下船上岸，雪峰站在洛磧的長江邊，對歡迎他的新隊友說�！吧习毒褪沁呥h的鎮(zhèn)街了，在燈紅酒綠的影響面前，如果領(lǐng)導有不檢點的行為，大家可以舉報；
如果這指導員做得正確，就得向我看齊�！毖┓逶谔嵝研玛犛�，也在提示自己要擺正路標位置。
雪峰在巡邏防控時，剛查獲到一起毒駕行為，嫌疑人的“援軍”就趕到了。三個手持棍棒的大漢，揚言不立馬放人，就要放血。面對如此囂張氣焰，雪峰卻淡定地告誡道：“如果暴力襲警，將會承擔法律后果，我可是在文明執(zhí)法”。這伙人見對手毫無怯意，還帶了“真家伙”，便一聲口哨，各自散去！隨后，交警大隊依法對毒駕犯罪嫌疑人實行了行政拘留。
作為指導員和副大隊長，他善于調(diào)查研究，審時度勢，統(tǒng)一步調(diào)，打開交通治理局面。他的思想在超前行動，就像閃電走在雷鳴之前。
隊友說：雪峰抓交通秩序，通過分組式和聯(lián)合式，讓固定式與彈性穿插式強化了上路稽查力度，讓偷逃漏費的車主不得不服。他分管治理了三輪摩托車有開霸王車的混亂局面，治理了外掛車的違規(guī)行為。
“道路連著你我他，安全系著千萬家�！睉儾桓F，隨感而應，非內(nèi)心強大不可。
這是個下雨天，雪峰從兩路大隊部開完會驅(qū)車返回洛磧，見一輛貨車拋錨在省道邊，司機在修車，不由動了善心，停下車來上去幫忙。那司機見到警官可緊張起來了。這卻引起了雪峰的詫異，開始打聽運的貨物了。那司機忙去駕駛室拿了一個大紅包遞給雪峰說，“小意思，我違規(guī)運輸，包涵”。“錢，我不會收。實話實說，運的什么”？“從利川來，大半車香煙”。“我開的不是煙草專賣車。五千另加兩千元。算是我倆相互不認識”，司機強調(diào)說。雪峰到車箱查看了一下，果然不錯，有走私販運煙草的嫌疑。雪峰的臉色嚴厲起來，“我是從來不接受賄賂的。我?guī)湍惆衍囆藓�，一起開到交巡警大隊接受調(diào)查處理”。雪峰用手機反映情況，要求隊友與煙草部門聯(lián)系，一起前來支援。
渝北洛磧與江北、巴南、長壽區(qū)接壤，隨著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的建設(shè)，交通秩序還得進一步疏理。這就宛如一路上的陽光和陰影，讓他充實，心靈又添智能。
雪峰促使本地有關(guān)部門，建立健全了車輛管理臺賬、繳費臺賬及代征收車輛臺賬，加強了資源管理。鑒于各地車輛入戶政策不統(tǒng)一，造成低價、惡性、低層次的競爭，留下監(jiān)管和交通隱患，他給有關(guān)領(lǐng)導寫信，提出整改建議，取得了成效。
“沒有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毖┓宓闹袑W老同學卻在微信“話桑麻”了�！按街仃柸�，還來就菊花�！奔s起聊一聊哦。信息，總在像花朵重歸故里。
一位老同學來看望楊雪峰，開口道，“當一輩子交警，還在山溝？到我父親的公司，年薪28萬”。雪峰抱拳謝道，“當交警有著更多的責任感。比如村鄉(xiāng)公路帶給老百姓的歡喜，不是你能體會的，這只有天天在路上執(zhí)法的人，才能體會到”�！敖窈笾缶普撚⑿�，非雪峰莫屬�！蹦抢贤瑢W把話說得含糊其辭的。
黨的政策的陽光照亮了山鄉(xiāng)，公路兩旁蓋起了不少的新房，一個個特色農(nóng)業(yè)產(chǎn)業(yè)園正在興起，讓人感到，渴望抵達，使過程成了自己的忽略。
巡邏在統(tǒng)景，雪峰發(fā)現(xiàn)小學附近有一輛面包車嚴重超員，經(jīng)查，超載達200%。他依法對違法駕駛員進行了處罰，并自已掏腰包讓一輛中巴車轉(zhuǎn)運超員的小學生；警車開道，將小學生一一護送到家。群眾稱贊：交警好暖心，真是服務到家了！
街道邀請雪峰上一堂政治課。他講《我的為民情懷，公心執(zhí)法的擔當精神》：正能量正在穿越時間和空間，成為人類共有的精神財富。學生好好學習，交警忠于職守，就是新時代的核心價值觀的體現(xiàn)。
雪峰推薦給老同學讀的書，有幾位老同學找來讀了。一本是中國人寫的《修好這顆心》，另一本是美國人寫的《用正確的方法解決問題》；還有一本是英國人寫的《階層——中國人的格調(diào)與階層的品味分析》。
好的作品能提煉人的靈氣，能讓人性在罡風中詠誦，穿越舒展的眉宇。會工作的人，應該隨時充好“電”。
魏攸歐主任曾是我的老同事，她對我說，在她調(diào)離渝北前往沙坪壩區(qū)公安分局擔任政治部主任前，楊雪峰已經(jīng)調(diào)到兩路交巡警大隊任職了。兩路是渝北的核心地帶。
窗外的雪松已經(jīng)長大了，以郁郁蔥蔥的指向展示著青春和生命。母親在想：兒子還能走多遠？！雪松在高尚中彌漫的愛，已經(jīng)成為一種信仰，高過了遠天。
四
深化改革，精兵簡政，提高管理的科學含量，渝北區(qū)公安分局將下屬29個交巡警大隊、30個交巡警平臺，整改合為12個交巡警大隊。以前堆積的花里胡哨的“備忘錄”，需要整理歸檔，雪峰調(diào)到兩路后，卻自找壓力接受這一任務了。
他基本上是每天伏案10多個小時，也讓助手認識他這“工作狂”了。趕時間，大家就吃了兩大箱方便面。半年的工作量，三個人兩個月就圓滿地干完了。數(shù)以萬計的行規(guī)資料規(guī)范化了，在檔案室里排列有序，在電腦里一目了然，經(jīng)得起時間的檢驗。
雪峰整理“備忘錄”，也遇到過內(nèi)部“問題”，并有群眾來信�！罢J真”了可能招恨。但作為共產(chǎn)黨員，就得不忘初心。雪峰還是把“問題”作了書面報告，如實反映。
“功崇惟志，業(yè)廣惟勤”，這要時間的磨礪，�；丶铱纯锤改傅某兄Z明顯沒有實現(xiàn)�！凹沂亲钚�，國是千萬家�！备改咐斫狻Ｊ謾C上聊聊，也好。雪峰說，“有人說，如今的社會道德水平日益低下，拜金狂熱控制著每一個人——這就是中國。我不同意這個觀念，我會用我的選擇和行動證明，一切從我做起，從我們做起，中國不俗，中國正在成為美好的中國”。
雪峰與母親的感情最深，他還記得母親向兒子從小灌輸?shù)娜松返拢坝兄鞠�，講禮貌；為人正，與人善；明是非，勤節(jié)儉”。父親在部隊十幾年，是母親孝敬公婆，為老人養(yǎng)老送終，讓丈夫在部隊安心立功受獎。
追求真實的自己，雪峰作為指導員和副大隊長，感到自己的隊伍朝氣蓬勃，特別能戰(zhàn)斗。比如隊友中有名校數(shù)學系畢業(yè)的高材生，在協(xié)助有關(guān)部門安裝道路“監(jiān)控鏡頭”時，算得精，為國家節(jié)約了一大筆材料費。有一名警官有海軍情結(jié)，說，“人民海軍向前進，保衛(wèi)國家海洋信心強，只要一哼起當年從軍時的海軍軍歌，每每就會心潮澎湃。轉(zhuǎn)業(yè)當上交警，就像如魚得水了”。正如白天和黑夜沒有盡頭，愛就沒有盡頭，這可是士氣。
和隊友觀看電影《無問西東》，有這樣一段話打動著雪峰，“這個時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從心里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由此，他帶領(lǐng)新隊友參觀了歌樂山烈士陵園，還創(chuàng)作了一首詩：“讓我們和著先烈有力的節(jié)拍，唱起古老的歌謠。你便是我的眼，我的腳，你便是我。我們一起迎接新一輪的朝陽。”
雪峰注重事業(yè)，對愛情同樣充滿了赤誠和溫暖，這正如雪峰喜歡的愛情作品：“有你，有我，這世界不會寂寞。兩顆心靠得很近，信念在美好我們的生活。有你，有我，世界充滿歡樂。有你的愛和我的愛一起同行，幸福屬于你我。”
我想，屋子旁的那一棵臘梅，會開出一屋子的清香。而那些句子，最終會成為哲學的意象：他倆不會忘掉，孩子也不會忘掉，雪松經(jīng)冬后，逢春重綻放，能長成新生樹。
這也有著小家和大家的關(guān)系，“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雪峰一心撲在事業(yè)上，是以平實的理念還原于美好的文學，是有意識的推開一扇門，讓記憶和自己對話；也隔著光陰給妻子寫封信，但寫得多的仍是忠誠……
雪峰的妻子黃雅莉接受我的采訪。她對雪峰是愛恨交加：雪峰身高1.76米，英俊、厚道，求上進，好學習；可他從值班備勤、維穩(wěn)處突、處理交通事故，到內(nèi)勤，有統(tǒng)計不完的數(shù)據(jù)、報不完的報表、臺賬，甚至深更半夜被電話吵醒，連累家人連覺都睡不好，以至我聽到他的手機響就有緊張感。
統(tǒng)景遭遇了50年不遇的洪水襲擊，數(shù)千群眾受災，近千家房屋被洪水淹沒。災情就是命令，雪峰帶領(lǐng)小分隊連夜直撲災區(qū)。漆黑一團里，他迎著求救聲奔去。洪水已經(jīng)淹到了大腿，但他依然在前行。眼前的木板門關(guān)閉著，有聲音，他咬緊牙關(guān)，把門闖開了。一位老太婆抱著孫女在床上哭。不由分說，他上前去背起老人，又用左手挾起小女孩，走出屋子，奔向安全的茅嶺坡。天亮了，他又不時地淌著深水，一家家的查看險情。他還抓了一個小偷的“現(xiàn)形”。
黃雅莉后來畫了一張漫畫在朋友圈里吐槽：一家三口圍著火鍋桌，雪峰正在吃著6歲多的兒子罰他的大辣椒，并保證多花時間陪妻子和兒子。家里面，掛著夫妻倆相識、相知、相愛的各個時間點的照片，非常溫暖。
雪峰在對摩托車交通違法的整治中，查獲了一輛超員摩托車。駕駛員張某向他訴苦：父母年邁多病，自己又無妻兒，僅靠跑“摩的”勉強維持生計，100元罰款難以承受。他對張某進行了交通安全教育后，駕車離去。張某打開處罰決定書和駕照，意地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100元錢。張某感概道，“沒想到今天警察幫我交罰款，真是好人啊”！
雪峰在朋友微信圈里道，“君子所以異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這是孟子說的。愛人者和敬人者永遠會得到別人的愛和敬。
“雪峰是優(yōu)秀公務員，其中榮立過個人三等功2次。《渝北時報》對他的事跡作過采訪”。劉副總編對我打開了記憶：2014年6月，一天中午。窗外人聲嘈雜，雪峰從辦公室伸出頭去：不好！馬路上，一輛出租車車頭燃起了明火。他向樓下沖去，并喊到，“值班人員，拔打119，報火警”，雪峰邊喊邊跑下樓，順手在隊部走廊抓到了兩只滅火器，“可不能在鬧市區(qū)發(fā)生爆炸事件”。他的面前，熊熊火焰竄出出租車的引擎蓋，把駕駛室引燃了，“危險！液化天然氣罐隨時會爆炸！”遠處有人在喊�？裳┓孱櫜坏昧耍e起滅火器，對著燃燒火勢噴射開來。滅火器的泡沫可把火勢壓住了；火星飛濺在身上，烈火烤焦了頭發(fā)，臉上和手上燙起了水泡，大汗淋漓，他沒有退卻，又接過隊友遞上來的滅火器，直到將大火撲滅，出租車冷卻下來，燒毀了的廢物。遠處觀戰(zhàn)的群眾圍上來了，對他稱贊道，“沒有你，這臺車就爆炸了。你真是不怕死的好警察喲”！雪峰回答道，“這是交警應該做的事情”。
崢嶸歲月，熱血鑄就。英雄的事跡也在于平凡崗位的體現(xiàn)。兩路交巡警大隊網(wǎng)名叫戟祥如意的劉指導員接受我的采訪時說，“雪峰在大隊分管秩序管理、案偵工作等，成績更是可圈可點。雪峰牽頭查處各類交通違法行為有20余萬件；破案52起，打擊處理36人，行政拘留20余人”。
緯地經(jīng)天，交織人間錦繡；馬龍車水，頻添大塊文章。我的心在問我的手，難道不應該用我的筆，歌頌我們的交通警察！
五
春暖花開。雪峰在以河流的意向與我神交，在風的引導下，表述著太陽透過窗戶的光，帶著正義的信念以及力量，仍是那樣柔軟、燦爛、溫暖。
石船交巡警大隊警力不足，楊雪峰被去調(diào)往擔任指導員及副大隊長了。這個大隊9個交警、9個協(xié)警，管轄4個鎮(zhèn)、面積300平方公里縱橫交錯的交通線。
臨行之前，他前去石橋鋪看望退休在家的繼勇師傅。兩人喝茶談往事：一次查酒駕，雪峰就挨了醉鬼一拳，打得鼻孔出血。這一拳也痛在師傅心上。師傅把醉鬼“請”到辦公室，狠狠地抽了兩耳光，然后笑著說，我可為你這醉駕寫檢查了。時過境遷，雪峰一直感謝師傅的關(guān)照。
學習習總書記的治軍思想，雪峰在隊委會上強調(diào)實施“一崗雙責”了：路面勤務、交通事故預防及處理，要在源頭管理上，培育警力新的增長點。
太洪村村民唐興奎有輛小轎車，但這車7年來，從沒有年審過。唐開車出去辦事，卻被調(diào)來不久的楊雪峰攔下了�！安痪褪窍肓P款咯嘛，來來來，填單子”，唐滿不在乎，又嚷道，“填了單子，還得去年審，我不服”。雪峰耐心教育，不發(fā)火，不管對方怎么吼，“我沒說服你，是我工作不到家”。雪峰要求他三天之內(nèi)去年審，第三天果真打去電話問及此事。唐感動道，“他是好警察。后來我也經(jīng)常給街坊鄉(xiāng)親宣傳普及交通安全常識了”。
壓力當動力。農(nóng)村在進行工業(yè)園區(qū)化開發(fā)，落后的農(nóng)民觀念與先進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有矛盾，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nóng)民。
御臨河大橋上，機動車掛撞行人致死，肇事者逃逸。因雨水沖刷，他們忙了通霄，僅找到肇事車輛的些許碎片�！靶闹杏袛�(shù)，處世不驚。”雪峰調(diào)整思路，兵分三路排查。他們行程800余公里，調(diào)取近10條道路的電子監(jiān)控信息，從海量視頻中確認了龔某是肇事司機。那車頭上的血跡與死者血液相匹配……在事件發(fā)生48小時后，此案宣布告破。
在心靈感應中，他的父親打來手機了，“兒子，好久沒回老家看望老爸老媽了，連我的生日也忘了”。雪峰感到了愧疚只有解釋道，“石船是兩路到隆興的必經(jīng)之地，隆興搞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就招商引資來了幾十家大企業(yè)。石船鎮(zhèn)是車水馬龍，交通擁擠，也讓我們忙多了”。
使他始料不及的是，父親打過手機不一會兒，妻子黃雅莉打來手機了，“父親的病加重了。我陪他到醫(yī)院確診了，父親得的是骨癌”。雪峰頓時驚訝了，“父親可是從來不說生活涼薄的人呵！自己對老人虧欠得太多了”。
夏天的蟬聲叫個不停。強降雨引發(fā)景同路山體滑坡，急需解救。雪峰帶隊前去交通管制，清理障礙了。公路上方土石松動下滑，他眼尖，沖上前去，把正在埋頭施工的兩位隊友一把拉到一邊。緊接著是泥石流淹沒了公路。險情過去，大家用了4個小時，才排除了路障。
上次來的老同學成為大老板，不忘同窗情，來到石船，找雪峰下棋。“象棋有24種開局法，我可在小時候打過點譜”，雪峰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開局，老同學果然講起“庭前花”來：“一樹槐花，經(jīng)風吹過，散落：有的落在庭前，很顯眼；有的落在草叢中，被埋沒；有的落在糞坑里，遺臭萬年。這就說明運氣”。老同針對雪峰干了20年，仍在石船，二級警督，真想問個究竟。雪峰換個機關(guān)，早就是處級了吧！
可楊雪峰道，“品味給我們提示了一條新的線索，去注視身邊的階層現(xiàn)象，為什么當年志同道合的朋友正在漸漸成為陌路？為什么有時候，即是有錢的人一起聚會時，談吐間，總會有人遭到不屑與嘲諷？正是因為品味加入了階層的體系。不同品味的人的行為選擇明顯不同”。
老同學終于明白，雪峰是一位追求生命本質(zhì)的人。希望，在于每一個人有著堂堂正正的人格。
雪峰喜歡看書學習，家里有2000多本藏書。他看《唐宋八大家散文賞析》，就有很多體會。他也喜歡尼采、卡內(nèi)基、德沃夏克、巴頓、海明威之類的人物。他是雜家，用陳毅的詩來說——“一閑對百忙”。他說，讀書使人視野開闊。
雪峰的妻子黃雅莉講到他倆走進婚姻殿堂已經(jīng)16年了。他們曾約起驢友自駕游，去過雅安看漢碑和熊貓，還在蒙頂山上品茗，調(diào)侃和歌唱過。
一位驢友朗聲道，“雅安是一個嫁給雨的城市。所以，除了落淚還是落淚”。另一位驢友應和著，“淚水是她全部的愛情。相愛的路上，那些曾經(jīng)絢極一時的花朵，猛然間都凋謝了。深夜，我以一支筆的行走，來祭奠我所有的哀思”。雪峰拍手道，“這可是潛移默化的死亡教育。中國缺的也是死亡教育”。黃雅莉可不高興了，“雪峰，閉上你的烏鴉嘴”！“好！簡單，順從，對愛情沒有反抗”！雪峰幽默了一下。
黃雅莉分明在認識和解讀世界，感悟和啟示人生。我們?nèi)ビ^看火紅日出，許多景觀應該讓大家來感受。
2017年7月，連日暴雨，轄區(qū)御臨河金灘大橋被洪水淹沒，雪峰帶隊趕到現(xiàn)場，拉起警戒線，還是不放心，害怕有車輛誤入橋面發(fā)生險情，硬是在現(xiàn)場和隊友潘亞軍守了一天一夜。亞軍為哲學碩士從警。那一夜兩人沒合眼，雪峰就從亞軍那里感到三人行必有我?guī)�，增長了見識。
一個有思想的人，才能真是一個力量無邊的人。比如哲學家康德說的想象力，是一創(chuàng)造性的認識功能；它的本領(lǐng)，能從真正的自然界所呈供的素材里創(chuàng)造出另一個想象的自然界。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創(chuàng)新力。比如弗洛伊德是這樣釋夢的：它用它們建成的東西，與清醒的生活中的那些東西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它出現(xiàn)在夢中不僅具有復制的能力，而且具有創(chuàng)新的能力，由于擺脫了思想的范疇的障礙，它就更為溫順、靈活、善于變化，迅速地把我們內(nèi)心的生活塑造為外界的形象。共產(chǎn)主義理想豐富的內(nèi)涵，也是要求我們具有中華美學風范與新時代精神。
人民的平安出行，是交警的崇高職責。在石船交巡警大隊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的學習園地里，我看到雪峰的心得體會：“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zhí)法公正、紀律嚴明。”透過字里行間，我讀到了石船交巡警大隊前進中的鏗鏘詩句：
太陽燃燒，因為那是選擇了輝煌；高山偉岸，因為那是選擇了堅強。我們甘當?shù)缆肥刈o神，織人間錦繡，因為那是選擇了為民服務的崇高理想。
石船交巡警大隊黃長富大隊長告訴說：2017年，強信念、振精神、鼓士氣，大隊實現(xiàn)了隊伍“零違紀”的目標；大隊處理交通警情350余起，排除安全隱患6處。轄區(qū)交通事故發(fā)生總量環(huán)比下降5個百分點。
父親帶著雪峰把家門前的雪松移栽到了歌樂山下，因為那雪松已經(jīng)長得能收下他們的心意了。雪松，使父子屢屢回味巍峨、峻峭、挺拔，安靜，在山地布道，用根的伸延傳遞愛情和憎恨。審視道路，遠方有天光云影，有雪域山峰。讓思想成為傳奇，還得有雷雨的洗濯和禮贊！
開春了，放牛坪的萬畝梨花含苞欲放，雪峰的舅媽前去賞花了，事后告訴雪峰，去時坐的是“黑車”，方便，價格合理。雪峰就對她進行了規(guī)勸，“舅媽，您知道坐‘黑車’的危險性嗎？它運營成本低，擾亂客運市場價格；由于缺乏技術(shù)性能檢測，安全事故頻發(fā)；沒有承運人責任險，乘客的正當權(quán)益無法得到保障；有時強攬乘客，以至發(fā)生謀財害命的事件”。舅媽感動道，“我再不坐那車了。我也要宣傳大家出行不能坐黑車”！
2018年，歡度春節(jié)，一家人提前吃了團年飯。雪峰返回石船加班，妻子還鼓勵道，“你榮獲個人嘉獎7次，4次榮獲優(yōu)秀公務員稱號，希望今年再立新功”！
警徽，閃爍了共和國的光芒。新年來了，一個新的開始來了。大年初三，雪峰在宿舍一早起來，手持大沿帽，把警徽擦拭了又擦拭。出門時，他習慣的對著警容鏡行了個軍禮�！拔拿鹘煌ò踩冢糇∩糇�。”在大隊的班前會上，雪峰還囑咐部下，節(jié)日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證轄區(qū)公路暢通無阻。
時光不能倒流。雪峰的精神融為社會財富了。一切景語皆情語。勇敢、坦率、真誠、奉獻。雪峰在犧牲的一剎那，分明是站起來大聲宣布：我會回來，即使倒下！
六
2018年2月20日清晨，渝北區(qū)殯儀館，挽聯(lián)高懸、哀樂低回。英雄楊雪峰遺體的周圍，裝點了雪松的枝椏。英雄的遺體復蓋著中國共產(chǎn)黨黨旗。時針指向7點30分，追悼會，隆重舉行。
重慶市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鄧恢林宣布了重慶市公安局對楊雪峰追授個人一等功的表彰決定。公安部發(fā)來唁電。公安部黨委書記、部長趙克志批示，“要深入總結(jié)、大力宣傳楊雪峰同志的先進事跡；要抓緊開展案件偵辦工作，依法嚴懲報復傷害民警的犯罪份子”。
“精忠報國一片丹心寫春秋，斗志未酬一腔熱血鑄警魂�！蓖炻�(lián)前，兩百名戰(zhàn)友，各自胸佩一朵小白花，依次在向楊雪峰烈士的遺體告別：戰(zhàn)友，你一路走好！哪里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前來送行的群眾數(shù)以千計。石船鎮(zhèn)村民鐘余、王亮、唐興奎沉痛的說道，“以前，我們并不知道楊雪峰的名字，但是我們熟悉他那愛民的身影，多好的民警啊”！
來來去去的風，搖曳著遠方的風景，記憶的屏幕呈現(xiàn)出許多熟悉與不熟悉的面孔，淚流滿面。淚水不會無緣無故從群眾的臉龐流下。
英雄的妻子黃雅莉潸然下淚道，“感謝大家來送雪峰最后一程。我一定化悲痛為力量，照顧好雪峰的父母；養(yǎng)育好我們的兒子，讓兒子健康成長，繼承父親的遺志，告慰他父親的在天之靈”。
一位23歲的民警上香道，“楊叔叔，我就是20年前您解救的那位3歲小孩，長大后我就成了您。我一定會沿著您的足跡繼續(xù)前行，像您一樣，做一個值得黨和人民信賴的忠誠衛(wèi)士”！
雪峰已經(jīng)不能替父母分擔一半的白發(fā)了。哀樂聲中，英雄的父母手握著手，一個仍在安慰那啜泣的另一個：我們生命的風采還要濃縮在那三百個晝夜中。
我打開全國公安網(wǎng)絡(luò)，看到這樣的詩歌：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軍中有禁令，多年未沾唇。赤心戰(zhàn)魍魎，年損四百人。巍巍烈士陵，一日一新墳。壯哉英雄氣，正義永長存�？芍獌荷行。|中未亡人。流血又流淚，何時不再聞？責任勵斗志，忠誠鑄警魂！
雪峰，你可在想：我追尋日月，是在曠達中返觀自己，讓大地充滿平安而寬敞的道路。有一首俄羅斯新歌叫《多想活著》，那是為一位空軍飛行員的犧牲而譜寫的。心有歸宿，天空是明亮的……
我想，在楊雪峰烈士的墓前，肯定會挺拔著一棵高大的雪松。過往的車輛能用油門代替空虛，能用剎車代替空虛，如果按了喇叭，突然想起，向楊雪峰說的“永別”是錯誤的，應該說聲“再見”。楊雪峰是在以生命作路標！
英雄楊雪峰的一生，就是一本厚重的大書，能讓我們讀上1年，10年…… 讓我們體會到一種責任和擔當，這是一種精神，一種崇高、一種視野、一種催人奮進的激情！
(追記：2018年6月20日，公安部授予楊雪峰為“全國公安系統(tǒng)一級英雄模范”； 2018年8月27日，中共中央宣傳部授予楊雪峰為“時代楷�！钡墓鈽s稱號。)
(作者劉江生，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重慶市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重慶市影視文學學會常務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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